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梦里还是那幢熟悉的白楼,那条让王折恐惧万分的走廊,那个多云不见晴的天气。
“滴——”
心跳监护仪再次发出了长鸣。
王折站在玻璃窗外,如旧合上了双眼,条件反射地倒数着。
“5,4,3,2,1……”
“王折!”
王折抬手捂住自己的双眼,求饶的话在嘴边徘徊起来。
“王折!”
那一声唤传入王折的耳朵里,只是不再是那个中气不足让他毛骨悚然的声音了。
是……那个熟悉的,会贴在他耳边,跟他说“睡吧”的声音。
王折捂住眼睛的手慢慢放了下来,他不敢置信地往那声音响起来的地方看去。
那条走廊的中间,站着的人——他的陈留。
他在王折面前两步远的地方,静静站着,窗外从云里露了影的阳光透过窗打在他的脚边,他的肩头。
王折破涕笑了。
他看着他的陈留向自己伸出了手,像那天在巴伐利亚森林脚下的疗养院的走廊里一样。
他的陈留勾了勾手,向他挑了挑眉。
他看着他的陈留眼睛眯作了月牙,他听着他的陈留说道。
“哥,救赎来了。”
他伸出了手,放在那个“救赎”的掌心,他跟着迈了步子,走到了他的陈留身边。
阳光落在了他的肩,也落满了他的眉眼,他抬手微挡了挡。
这是他第一次在这幢白楼里见到阳光,也是他第一次在这幢白楼里,不用躲躲藏藏。
“你,真好。”
他看着那个移了两步背光站着的人,勾了嘴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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