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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该高兴吗?应该是吧。反正老头看到他点头后,扛上一只偌大的包袱,下山了。
后来他才知道,自己是第二任天齐仁圣大帝,上一任就是那老头,不但跑了还带走了许多供奉。来收换任昭告的仙童告诉他,被带走的供奉是凡人留下的,一大包袱,也不知道前任天齐仁圣大帝想干啥。
前任天齐仁圣大帝没给他取名字,或者这个称号本身就是名字。昭告之后,上山来见他的四方酆都大帝和十殿冥王都称呼他,帝君。时间长了,他也习惯了。
不过若是没要紧事,更多的时间他都是一个人待着,或是复核一堆公文,或是发呆,鲜少走动,也不会串门。
直到某天,司命星君抱着一摞簿册欲哭无泪地寻上来,随同他而来的还有一位仙者,那便是望岳。
“这是?”他随手翻了翻,感觉自己有些眼花。
簿册上记载的这人,上一世行善积德,来世判投身大富大贵人家,没问题。有问题的是页面上那个鲜红的叉,艳丽又夺目。
“帝君啊,请您去劝一劝前任天齐仁圣大帝吧!”司命星君匡地往他跟前,直接跪下了。
他瞥了一眼旁边,那个叫望岳的仙君像是没看到一般,继续直挺挺地站着。呃,他对他们不熟,或许这二位,也不熟?
“星君,您能先起来,再说吗?”他摸了摸鼻子,四方酆都大帝和十殿冥王从来都是拜见,会下跪的都是来供奉的凡人。
哪只司命星君死活不肯,坚持跪着把话说完:“您若是不答应,本星君就不起来。”
嘿,“什么事您都没说,我怎么答应啊?”比起那些凡人,眼前这位真是直截了当。他该答应呢?还是该拒绝?
帝君做到今日,他还遇上过这么为难的事,不由思前想后花费了些时间。然后点点头,似下定决心了,对仍固执地跪着的司命星君说:“好吧,天色也不早了,我先歇了。”
司命星君像是吃了个鹅蛋,嘴巴张得老大,愣是发不出声音。
“对了,”在司命星君又充满期待的目光下,帝君抱歉地对他说,“夜凉如水,可我只有一床棉被,您,保重。”
望着慢悠悠踱步远去的身影,司命星君不敢相信地去看跟哑巴似的望岳仙君:“他、他、他……”
望岳仙君举起衣袖,半遮半掩,打了个哈欠,眼神迷蒙:“您是要继续跪着?还是跟吾一同归去?真有些凉意了。”
一个、两个,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?司命星君顿感委屈如潮水般袭来,索性牙一咬心一横,手指某个远方:“……等着!”
“那个,望岳仙君抱歉……”司命星君尴尬地低下头。
望岳仙君了然:“好,那吾先回了,告辞。”头也不回,飘飘然离去。
嗯?这是怎么回事?司命星君揉着已经发麻的双腿,迷茫、不解。他、他、他只是想让他扶他一把,这都不行?望月仙君别走啊……
话说帝君回了住处,躺在榻上,翻来覆去久久无法入眠。
其实,翻开册子看见红叉时,天齐仁圣大帝心中就已明白司命星君的来意。那些红叉他这也有,是前任帝君留下的。哎,轻声叹气,既然老头推翻了自己以前的判断,那肯定是有原因的,他也很无奈,这也不是自己能改变的。
睡意全无,便去看一眼吧,看看老头过得……肯定好不到哪里去。
凡间今夜,狂风暴雨雷电交加,天气不好。都说一阵秋雨一阵凉,帝君裹紧了身上的长袍。
千疮百孔的破庙里下着比起外面也没多小的雨,一个身影蜷缩在释迦摩尼三身法相后,歪着脑袋
打着瞌睡。听到脚步声微微睁开眼,咧了咧嘴:“你也闷坏了出来透透气?”露出残缺不齐的门牙。
帝君在老头身边席地坐下:“嗯,睡不着。”
老头笑了:“那个位子,容易失眠。”一旦睡着,就听不见人们的祈求、祝福、希望,也看不到亡魂的悲伤、愤恨、绝望。不能睡也不敢睡,只能重复着一宿一宿的失眠。
可是有一天,他还是睡着了。
老头的嘴里尽是苦涩,长吁一口气,拍拍被当作枕头的包袱,正在日渐变小变轻,不知何时心里的包袱才能卸下。
“你的牙怎么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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